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通识专访 | 赵江南:通识教育任重而道远

发布时间 :2018/02/03  编辑:   资料来源:   点击次数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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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江南老师是江苏宜兴人,1979年9月进入南京大学天文系天体物理专业学习。1983年7月毕业后进入武汉大学空间物理系工作。现任武汉大学电子信息学院副教授,从事空间物理学研究。曾获得武汉大学优秀教学成果奖、武汉大学十佳教师,武汉大学优秀青年教师、武汉大学优秀班主任导师、武汉大学电子信息学院优秀教学成果一等奖。1995年,赵江南老师开始开设《宇宙新概念》通识课程。2003年,赵老师根据课程讲义,编写《宇宙新概念》一书,由武汉大学出版社出版发行。随后,赵老师在课程建设中投入了大量时间和精力,曾建立的《宇宙新概念》的课程网站成为当时为数不多的几个通识课程网站之一。2006年,《宇宙新概念》一书经修订和增补后再版。 这门课成为武汉大学通识课中最受欢迎的理工类课程之一,据不完全统计,本课程自开课以来选修的学生人数已达20000人以上,目前在中国大学的慕课网上也已经开了四个学期了,选课总人数已经超过了20多年来的在校生选课人数,达到35000多人次,深受学生喜爱和欢迎。



一、通识课程


Q:赵老师您好,首先恭喜您获得本届本科优秀教学业绩奖。我们了解到您的通识课程是《宇宙新概念》,您能简单谈谈这个课程吗?

A:简单来说,这门课程介绍的是宇宙如何起源、演化、发展。在授课中,需要学习的主要有牛顿的万有引力理论,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,霍金的宇宙观,时间、历法,太阳系,恒星,星系,致密天体,宇宙论等内容。


Q:您的《宇宙新概念》是否存在太“专业”而导致文科生听不懂的问题,您是如何解决的呢?

A:的确有部分理工科的课程存在此类问题,我的《宇宙新概念》因为主要涉及的是天文现象和相关的科学发现,所以并不是很难接受。但我认为,对选课的学生而言,不论文科理科,首先都要有相应的兴趣,也应该为该课程的学习进行一些准备。学校既然把该课程安排为通识课,那么肯定事先考虑了文理科的差异,因此对学科基础其实要求不是很高。但学生也不应该一无所知毫无准备就来上课,例如对一些简单的物理学史就应该略有所知,否则听课确实会存在难度。


Q:目前通识课程的选课,人文类的比较热,您如何看待这种现象?

A:这个我想是多方面的原因,首先可能是理工类通识课看起来要求一定的学科基础,而文科的则对基础要求相对较低。其次可能是理工类通识课在设置上专业性太强,导致学生不感兴趣,因而敬而远之。最后可能还是学生在选课时存在一些认识错误,理科生认为理工类的通识课太浅,而文科生又认为这些通识课很难,从而两面不讨好。我认为或许可以开两个班,一个班针对文科生,一个班则针对理科生,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想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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Q:您的《宇宙新概念》课程对学生有什么要求吗?您希望学生从中学到什么呢?

A:我对学生倒是没什么要求,最重要就是要认真听课,积极思考。我希望通过本课程学生至少能收获两点,第一是对一些方法论的理解和掌握,当遇到新问题时,要学会建立切合实际的模型,要懂得使用一些常见的物理和数学方法去思考。第二是通过对天文学的接触,相应地对一些哲学知识有所了解。天文学和哲学的关系尤其是对时空的理解是十分密切的,通过对天文学知识的讨论,把握到这些知识背后的宇宙观、时空观和一些认识论基础。这两点对所有学生都是重要的,有价值的。


Q:您对您的《宇宙新概念》课程还有什么新的想法吗?

A:我的这个课程目前主要是通过课堂学习、相关教学视频的播放、历年天文学重大事件和热点事件的讨论等方面来开展教学工作。据我所知,我们武大有一个天文爱好者协会,简称天协,大概也有四五百学生,我经常看到他们晚上在路边观测。我现在利用学校提供的经费,买了望远镜和配套的计算机等设备,但是却找不到一个比较固定的地方。因此,我迫切地希望能得到咱们武大的支持,为这些天文爱好者们提供一个固定的平台,假如有了一间玻璃房活动房,我们就能对那些对天文学感兴趣的同学们提供一个观测的机会,可以指导他们观看星图,也可以引导他们发现天文现象,一旦这种实物观测和之前的教学方式结合起来的话,我相信这个课程的教学效果一定会更好,对这门课感兴趣的同学也一定会越来越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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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、通识理念


Q:您认为怎样在通识课程中培养学生的通识意识呢?

A:通识意识的培养,我想不是一两门课程可以胜任,这是一件任重道远的事情。这既需要社会和学校的重视,还需要老师们转变观念注意讲授方法,同时也需要学生们的主动配合。比如,我上课有时涉及到一些天文学史或数学史上的一些东西,就会很遗憾地发现学生对这些研究情况了解得不多。这可能是因为学生现在接触的新事物太多,没有足够的兴趣和精力来了解这些内容,因此交流起来也就存在一定的障碍。一个很浅显的例子,像我们这个年纪如果听歌的话,还是觉得张学友、周华健他们的歌很好听,而现在年轻人喜欢的那些歌我听起来可能就会很难受。这个跟很多因素有关,有些是主观的,有些则是客观的。所以通识课程要想让学生愉悦地接受可能真的很难,需要方方面面的努力。学校方面要尽量多设置一些一般性的让学生感兴趣的通识课程,老师们授课时要注意方式方法,要寓教于乐,学生们也要乐于了解这些学科的历史和过去,要意识到这些相关知识的重要性。


Q:您认为应该怎样破除分科治学产生的成见呢?

A:分科治学以后,专业性得到了加强,但其实眼界却变得狭隘了。这是很不应该的,我们应当有比较全面的知识视域。我想说的是,其实武汉大学就给大家提供了一个非常广泛的学习和研究的平台,学校的学科种类非常广泛,包括文理法工农医六大学科,大家应该充分地认识它,并充分地利用它来打开自己的眼界,而不能将来工作的时候才感到“书到用时方恨少”。当然,这同样也与学生的自我追求有关,有些人只想着学好专业以谋生,有些人则会想着尽可能地多学一些知识以认识世界。一旦学生明确了后者并把后者作为自我追求,这种成见的破除就得以可能了。不过,这种成见其来既久,破除起来也十分不易,可能高中文理分科时就已经开始了,这同样是一件任重道远的事。


Q:您怎样看待“大班授课,小班研讨”的授课模式?

A:这个模式还处在尝试阶段,因为这里面涉及到很多问题,比如人手问题。有些课程是可以的,像我的《宇宙新概念》课程最近又组建了一个新的教学团队,找了几个助理老师。因为武大本身没有天文学方面的专业课采用“大班授课,小班研讨”的授课模式,所以需要重新配备师资。但有些课程可能目前条件不是很成熟,所以这种模式实行起来会有困难。当然,我相信这种模式是很好的,也是通识课程未来发展的一个很好的方向,但这个模式的全面实现和成功可能也还是一个过程,需要循序渐进。